最初,技术出身的张磊在主打消费级(用于普通大众航拍、娱乐)无人机的零度智控从事研发工作。2013年,消费级无人机技术逐渐成熟,他转而创业。一段时间后,张磊三四个人的团队被迫解散,张磊重新进入企业从事研发工作。2016年10月,发现无人机在农业植保领域的广阔前景,张磊加入专注行业级(用于植保、巡检、安防等领域)无人机智能飞控平台的一飞智控。
连续两年,消费级无人机市场增速放缓,资本正从跟风式的概念投资转向价值导向的理性投资。商业价值更高的行业级无人机被创业者们选中。
然而,场景适应能力、售后保障、续航时间等等问题,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行业级无人机的发展。业内人士分析,行业无人机在技术和市场方面都尚未打牢基础,虽然前景看好,但在商业价值爆发前,企业和资本都需经过时间的历练。
“大跃进”
无人机走入公众视野,来自于《爸爸去哪儿》等综艺节目中的亮相,2015年2月,歌手汪峰在章子怡的生日派对上用一架无人机送求婚钻戒的新闻更是吸引了寻常百姓的眼球。
从2015年起,随着消费级多旋翼无人机技术越发成熟,其价格也“亲民”许多,3000元左右即可买到一款高清航拍无人机,最高可飞到500米的高空。
也是这一年,深圳大疆无人机崛起带动了消费级无人机行业的爆发,一时间,入局者众,资本疯狂涌入。“只要在商业计划书上写上‘无人机’,无论懂不懂技术、有没有团队,几乎都能拿到天使轮。”一位业内人士这样描述那场投资热潮。
按应用领域划分,民用无人机包含消费级和行业级两大类。其中,行业级(也称为工业级或商用级)可应用于农林植保、电力巡线、石油管道巡检、物流快递、医疗救护等诸多场景,而消费级无人机目前最多的应用场景是大家较为熟悉的航拍、娱乐。
“从2014年开始吧,我觉得行业跑得有点太快了。”从研发到创业再到销售,几乎把整个无人机链条跑遍了的张磊对行业的嗅觉比市场反应更快。
这股无人机风潮更体现在技术源头的学校,出身北航的星瀚资本运营总监张昊回了一趟母校,发现学弟学妹们的创业比赛上,“恨不得有一半在做无人机。”
张磊离开零度智控开始创业的时候,搭建了一个三四个人的班子,相当于大公司出去作业的一个团队。“出去做了差不多半年吧,发现这个事儿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那会儿根本不懂什么融资。”而当时像张磊一样的创业者,绝不在少数。
“新三板无人机第一股”易瓦特的创始人赵国成用“疯狂”来形容2015年的无人机市场。
资本进入无人机市场的脚步也逐渐加快,据《民用无人机市场分析报告》显示,进入无人机制造商和无人机应用开发商的风险投资超过2014年两倍以上。
大疆在这一年完成了7500万美元的B轮融资,估值高达80亿到100亿美元。有媒体报道,在对市场体察最快的深圳,除了大疆还有300多家无人机企业,年销售额超200亿元。
某无人机协会市场调查人员李达(化名)对新京报记者笑称,“在深圳,一两百米内就能找齐生产无人机所有零配件的工厂。”
遇冷,分化
变化出现在2016年年底。大量低成本同质化无人机的不断进入让市场竞争更加胶着,较长的市场回报周期让资本的热情也逐渐退散。
天花板的提早到来以及大疆的绝对龙头地位,让消费级无人机泡沫破裂,没有核心技术和资本加持的初创企业黯然退场。
“市面上十台无人机至少九台都是大疆的,其他品牌的无人机根本买不到。”在张磊看来,初创企业在消费级这条赛道上根本无力竞争。
一度还是行业佼佼者如零度智控,于2016年底卷入裁员风波。几个零度的老员工回忆,公司从风生水起到裁员,几乎是一夜之间的事儿。
当时,在无人机领域深耕多年同时也是零度消费级无人机经销商的张磊说,零度此后“退居二线”,转而深耕核心算法。
同样是消费级浪潮中的明星企业,亿航在一个多月前被人在朋友圈中晒出一张被追债的照片:其办公楼前的横幅上写着“广州亿航欠贷款19个月未还。”
“策略激进,不断发布新产品”、“没有核心技术”、“没能及时转型”,多名业内人士这样总结亿航的危机。
除了内忧还有“外患”,2016年下半年以来,多起“黑飞”威胁航空安全事件带来的行业监管风波给消费级无人机蒙上更深一层阴影。
针对无人机“黑飞”带来的不利影响,监管政策开始收紧——民航局飞标司先后发布了《轻小无人机运行规定》、《民用无人机驾驶员管理规定》;适航司发布了《关于民用无人机管理有关问题的暂行规定》和《民用无人驾驶航空器实名制登记管理规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