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12月,我国已累计建成71.8万5G基站,所有地级市实现5G覆盖,提前超额完成年度目标。2020年,中国在新冠肺炎疫情与新基建的双重作用下,无论是从网络部署规模,还是用户发展规模,中国信息通信业都交出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
2020年3月中国提出“新基建”,5G一举成为排头兵,5G网络与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相互叠加,广泛应用在城市管理、交通、能源、教育、农业等多个行业中,成为中国向数字化转型的新基石,从政策环境到市场需求,正在推动中国新经济以5G为引擎,形成新的循环方式。
日前,工信部部长肖亚庆在2021年全国工业和信息化工作会议上指出,2021年将有序推进5G网络建设及应用,加快主要城市5G覆盖,推进共建共享,新建5G基站60万个以上。
展望2021,5G基站覆盖除了持续再“开疆拓土”外,并且,在运营商正式吹响SA网络建设号角的背景下,我国5G SA网络也将迎来发展元年,真正助力中国5G网络迈向纵深发展,落实5G精品网。
共建共享:破局SA网络建设难题
网络建设就像“修路”,综观历代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均是采取了适度超前的态势。2020年中国全年新增5G基站约为58万个,我国5G已经初步形成引领态势,在此基础上,独立组网(SA)成为5G的新目标。国内三大运营商均加速向5G SA方向演进,这是我国引领5G发展的新阶段,也是5G新基建发展的重中之重。
5G基站是5G网络的核心设备,基站的架构、形态直接影响5G网络如何部署,目前5G网络分为独立组网和非独立组网两种模式。非独立组网是在5G建设初期通过改造4G网络,将5G基站接入4G核心网的混合组网方式,而独立组网则是完全独立建设的5G网络。
毋庸置疑,SA模式是运营商5G网络目标架构,相对于NSA模式,SA模式组网更加简单,不再依赖于4G网络,用户体验也更好,从成本来看SA模式与NSA模式在接入网侧没有太大差距,差距主要在于核心网及支撑系统部署,SA网络的部署成本相比NSA要更高。
据中讯设计院总工程师钟志刚介绍,从核心网部署来看,NSA基于4G核心网升级,单用户成本基本等同于4G EPC成本。SA阶段5G核心网是全新建的5GC,综合考虑云资源池和云化核心网的成本,因此初步判断其扩容单价可能高出4G核心网近2倍。
而从支撑系统改造来看,网络商用离不开计费营帐等信息化网络的支撑、配合。在NSA阶段,信息化侧基于4G计费系统升级,支持NSA相关计费字段识别即可,升级改造相对较小;SA阶段,信息化侧需要全部新建系统和接口,开发和对接造价都更高,此外,SA网络特色的切片功能和MEC系统部署,在带来更多、更高的网络支撑能力的同时,也带来更高的网络部署成本。
因此,相比改造4G基站,构建全新的5G SA网络运营商势必承担更大的建网压力,而为了实现高质量低成本的网络覆盖,运营商均采用“共建共享”让5G网络快速进入全面普及时代。
据悉,2020年我国约72万座5G基站中,约有35万座5G基站是由中国移动建设,另外33万座5G基站是由中国电信、中国联通共建共享,2021年,随着中国电信、中国联通与中国移动、中国广电的不断深化合作,我国5G共建共享也必将向更深更广加速推进。
大唐移动5G产品线市场总监陈博对记者表示,运营商以SA方式建设5G网络,不仅不会大规模增加建网成本,同时,由于运维方式单一,4G、5G的协同优化将会更加简单,网络部署复杂度降低也会带来整个网部署成本的降低。
据了解,5G带来了巨大的容量和带宽增长,可用于向消费类、工业、城市和特定细分市场提供新服务,然而,这些新服务都依赖于大量的传感器、基站和其他设备的同步,对于长距离部署提出了高精度的要求,但SA网络能全面提供eMMB、URLLC、mMTC三大应用场景和网络切片、边缘计算、云网融合等5G全新特性网络应用,不仅带给用户极大的便利,也将降低运营商的网络部署成本。
然而需要指出的是,目前SA网络商用不足半年,主要满足宽带移动接入需求,尚未经有高可靠、低时延、大连接的充分考验,同时在端网协同下,如何提升终端SA驻留比仍然存在优化空间,面向5G的垂直行业探索时,现有的模式和技术能力也仍需进一步加强。
应用牵引:5G网络覆盖“走深走实”
回看2020年,我国提前超额完成了全年5G基站建设目标,一些省市实现区域5G网络全覆盖,但就整体来看,我国网络建设主要聚焦重点城市群、经济带、重点城市、重点场景,5G建设的完成度还远远不够。
钟志刚认为,从产业分布来看,珠三角、长三角、京津冀城市群,以及成都平原、山东半岛、中原城市圈、长江中游城市群,包括东北工业基地,作为经济重点区域和工业、互联网产业聚集区域,会是2021年5G网络建设重点区域。
在记者看来,5G网络的推进建设与当下4G网络利用率高度捆绑,在人口集中度高、用户消费流量大的一线城市,4G网络不时传出网络紧绷情况,因此5G网络的高容量、大带宽将有效缓解4G网络紧绷情况。
与之相对的则是在农村与相对空旷地区的低4G利用率。然而,随着5G终端价格不断下探,5G用户范围逐渐向县城和乡镇辐射,一般县城和乡镇的5G网络覆盖率的提升会成为2021年急需解决的问题,毋庸置疑,这些区域的5G网络建设将会成为2021年重点工作之一。
记者了解到,此前在2020中国移动全球合作伙伴大会上,中国移动董事长杨杰表示,2021年中国移动要基本实现全国市、县城区及部分重点乡镇5G良好覆盖,全力打造以5G为核心的融合基础设施,集约高效地推进网络建设。
而中国广电也曾公开指出2021年将通过共建共享方式,大力推进5G网络覆盖省会、市县和大乡镇。
中国联通则提出确保用三年左右的时间来完成5G网络的规模部署,基本实现主要的城区、高速公路、铁路、重点县城和大乡镇的区域性的5G网络覆盖。
虽运营商均为公布2021年5G建站数量,但可以预见的是,在5G高能耗和高建设成本的背景下,运营商5G用户数量和流量增长并未完全匹配,在低成本的实现5G网络的全域覆盖的同时,运营商势必根据投资和收益等因素综合规划今年的站点建设规模。
因此,针对郊区农村等低收益场景,在保证5G覆盖同时,如何进一步降低建设成本,这为差异化网络部署提出更高的要求,而在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随着城市5G用户渗透率的不断提高,运营商则需要考虑如何满足用户的5G网络体验,城市区域的覆盖加深和容量加厚也会成为2021年网络建设的另外一项重点工作。
对此,运营商需要通过加站、扩容、宏微协同、频段协同等方式逐步提升用户体验,通过网络优化、智能运维等手段提升网络性能。
钟志刚认为,2021年是“十四五”开局之年,各行业加快数字化转型,政企、行业To B业务蓬勃发展,对5G网络建设不断提出新的需求,并且乡村信息化建设也对5G建设存在潜在需求,2021年60万5G基站的建设规模也将迎来突破。
需要指出的是,在5G网络建设的背后,应用的推动才是重点,正如肖亚庆指出,要以5G建设为牵引,统筹部署数据中心和算力设施。
当前,5G网络的初期收入来源主要仍在公众用户市场,但公众市场目前还没有出现过硬的“杀手级”应用,公众市场用户量饱和、ARPU难以提升,运营商投资压力大,因此,在垂直行业商业模式仍需进一步探索和孵化,To B的用户服务统一入口、自服务流程等需塑造突破,在计费量纲、运营手段也仍需探索。
5G商用一年以来,政府部门出台了多个与5G有关的重要政策,加快了5G网络建设和产业布局,为5G在工业互联网、新型信息消费、车联网、建筑业、矿业等行业的融合创新应用进一步明确了行动路径和发展目标,促进相关行业企业积极探索5G To B应用。
毋庸置疑,随着2021年全国5G新基建的进一步大规模铺开,5G业务逐步向各垂直行业延伸拓展,5G+各行业融合应用场景也将全面打开,届时,我国5G网络建设也将不断下探到更多城市与乡村,以低成本的部署方式真正实现高质量覆盖。